
这戏台啊,简直能把人“吃”进去!陈佩斯和黄渤演的这出,把“活着”这事儿演成了带着血泪的脱口秀。
散场灯一亮,我赶紧抹了把脸——前半场笑出来的眼泪还没干呢,后半场心里就跟被捅了一下似的,又酸又疼。
陈佩斯藏了32年的大招《戏台》,哪是什么喜剧啊?分明就是裹着糖衣的黄连,嚼到最后满嘴巴都是苦味儿!
黄渤演的大嗓儿,就跟民国版“突然走红的人”似的。就去后台送个包子,用唐山口音吼了句《霸王别姬》,居然被刚进城称王的洪大帅(姜武演的)错当成名角金啸天了!
姜武把这个“草莽出身的大人物”演得太绝了:拍大嗓儿肩膀的时候,看着就像邻居大叔一样憨厚,可转头要枪毙闹事的戏迷,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。
黄渤把那种“不专业”的感觉刻到骨子里了——唱得荒腔走板,还带着乐亭口音,洪大帅居然听得直掉眼泪。
后台真正的名角凤小桐(余少群演的)气得手指头都在抖,那句“都是站着撒尿的!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,眼里的寒意都能冻死人。
陈佩斯演的班主侯喜亭,简直就是“民国时期给人打工的典型”。对着洪大帅赔笑脸,腰弯得像个虾米,转过头对着祖师爷的牌位就偷偷抹眼泪。
哄大嗓儿上台的时候,满脸堆着笑说“这是祖师爷赏饭吃”,背过身就使劲薅头发,把发冠都薅歪了。
真正的“霸王”金啸天(尹正演的)醒悟过来的时候,那动静就跟打雷似的!这个被歌女骗光家产的瘾君子,一听戏文要改成“霸王过江”,突然从鸦片榻上一下子坐起来。
尹正描脸谱的手稳得像块石头,用胭脂笔在脸上画的时候,就跟用刀刻下誓言似的。对着台下几十杆枪,他吼道:“戏,一个字都不能改!”——那嗓子喊出来的调儿,把戏台都变成祭坛了。
徐处长(陈大愚演的)把讨好别人的样子演成了“表演”!洪大帅在的时候,他腰弯得能有九十度,等大帅看着要不行了,他锁六姨太珠宝箱的速度,比锁自己的命还快。
六姨太(徐卓儿演的)穿旗袍的样子下,满是算计。哄大帅的时候,眼波流转,说话甜滋滋的,看到真正的名角凤小桐,却冷得像冰——她爱的不过是“名角”这个标签,就连大嗓儿唱得那么差,她都能认错成金啸天。
凤小桐(余少群演的)演的虞姬,美得让人移不开眼。被迫给那个业余的“霸王”配戏时,捻着剑穗的兰花指微微发抖,眼里那股委屈的泪花儿,比唱词还让人扎心。
当洪大帅的枪管顶在金啸天太阳穴上,逼着他唱“霸王过江”的时候,弯了半场腰的侯班主(陈佩斯演的)突然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嘶吼!
他抄起锣槌使劲敲铜锣,“哐”的一声,震得房梁上都掉灰:“角儿要归位!后台的!伺候着——!”那弯了半天的腰一下子挺得像青松,原本浑浊的老眼里闪着光——什么枪炮军阀?在祖师爷的规矩面前,全都是纸糊的老虎!
大幕落下来的时候,洪大帅跑了,跟丧家犬似的。徐处长对着新城防司令鞠躬,腰弯得更低了,六姨太想卷着钱跑没成,被人押走了。
最让人心里难受的是大嗓儿(黄渤演的)。他抱着洪大帅赏的银元,迷迷糊糊地扯着侯班主的袖子问:“班主,明天...还唱戏不?”黄渤眼里那股子像小羊一样的单纯劲儿——他不懂江山换了主人,只记得在戏台上有过一段虚假的风光。
凤小桐默默地给昏迷的金啸天摘霸王盔。手指拂过带血的雉翎,一滴眼泪掉在斑驳的脸谱上——余少群一句台词都没有,却把千百年的艺术魂儿都融进了这滴“卸妆泪”里。
看懂了《戏台》,才明白陈佩斯。当年因为春晚创作有分歧,他淡出舞台,这不就和侯班主那种忍耐一样吗?
金啸天那句“戏,一字不改!”,分明就是他憋了大半辈子的心里话!首映礼上,72岁的陈佩斯眼里含着泪说:“大家喜欢,我就快乐”。
“人要成为名角,得脱十层皮,要变成笑话,有一杆枪就够了”
可当尹正在枪口下开口唱戏的时候——那种宁折不弯的骨气,硬是把这荒唐的世道,唱成了用血写成的史诗!
台上楚霸王抹了脖子,台下洪大帅的美梦落了空。
只有那声穿透云层的锣响,刻进了骨子里:“戏比天大!人——得站着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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